我在广西养水牛(友人心声)

我1990年毕业于伦敦大学畜牧专业,这个专业注定我要与
畜牧打交道。但我没有想到过要到中国来饲养水牛。我是1998
年秋由英国海外志愿者服务社派遣到中国来的。

我以前到过墨西哥秘鲁等国家,和当地的农户一起养牛。
但中国农科院(广西)水牛研究所不是农户,而是很大的科研
机构。它们1957年从印度引进了25头么拉水牛,七十年代又从
巴基斯坦引进25头尼里/拉菲水牛,至今改良出生的杂种奶水
牛已达8万头。水牛所已被国家外国专家局批准为“农业引智成
果示范基地”,具有很强的科研实力和养殖规模。我希望到这
样的研究所学习更多的东西,但我也毫无保留地将自己所学的
畜牧知识献出来。我几乎每个月都要与水牛所的杨所长探讨、
辩论一次水牛所的发展工作。我们的辩论是真诚的,谁的主意
好就采用谁的。这样的辩论双方有话就说,我说出来了,心里
感到很痛快。

我是一个爱提意见的人。水牛所领导也觉得我提的意见有
道理,其中一些被采纳,但一些过后没有什么改观。在英国,
有价值的报告都要打印成册,人手一份,但在中国只有负责人
有,所以,我花了很多精力写出来的报告往往未能引起大家的
注意。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与我用英文写的文字有关。

应该说我来中国是带有好奇心的。我想到这个被西方人称
之为神秘的地方看看,交些中国朋友,学习点汉语。我最初的
想法是要到农村去,即便是帮助农民养牛养猪,也能较真实地
了解中国的国情。但是,我却被安排到了南宁市郊的广西水牛
研究所,而且至今只到过两次真正的农村,它跟我最初的想法
相差甚远。所以有一次,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自己便去了南宁市
远郊的农村“视察”了一趟。广西还是比较穷的,但在那里,
我所看到的比我所听到的要强多了。我到过许多国家,英国、
美国都有很差的地方。

在水牛所里,我也有我的活法,一日三餐自己做饭,自得
其乐。更有意思的是,我每个星期两次骑自行车到五六公里以
外的农贸市场去购买食物。在那里,我可以与农民们聊天,交
易时“讨价还价”,借此机会了解社会,练习汉语。开始时,
他们认为我是个外国人,别人5毛钱的东西,轮到我时却是1元
钱的了。但后来常去,我和那几个菜农成了好朋友。

(陈伟源整理)